一、
召烏力吉喇嘛行跡
1993年5月7日上午九時許,藏傳fo教實勝寺高僧召烏力吉師徒一行四人,出現(xiàn)在沈陽南站天橋上,他們準備搭乘九時三十五分開往阜新的火車,去瑞應寺主持fo事。
沈陽實勝寺大喇嘛召烏力吉(蒙古語,意為一百個吉祥)俗姓白,法名益西扎布丹,蒙古族人,1915年12月23日出生于遼寧省阜新縣七家子鄉(xiāng)。八歲時,召烏力吉出家入阜新縣瑞應寺,專攻藏傳fo教經(jīng)典。四十年代即獲“格西”稱號(相當于博士學位),在國內藏傳fo教界德高望重。1978年,沈陽實勝寺懇請召烏力吉來沈陽傳授經(jīng)書。入實勝寺,召烏力吉一呆就是六年。
實勝寺僧人、召烏力吉的弟子對記者說:“老師父一直想回阜新家鄉(xiāng)養(yǎng)老。正巧,瑞應寺來了電報,邀他回去參加廟會,于是,我們師徒四人買了火車票。進了車站,我扶著老師傅上了天橋。上天橋,他沒費勁,下天橋時,老師傅感覺兩條腿有點發(fā)晃,不大聽使喚,臉色也有點難看。我們三個弟子一研究,決定背他上火車。這時,列車員說這么重的病人,不能上火車。當時,我把大衣鋪在地上,讓他先歇會兒,我去打電話。打完了電話,老師父便圓寂了!
據(jù)目擊者介紹,召烏力吉圓寂后,面色安詳,臉色無變化。醫(yī)生診斷后認為:召烏力吉屬無疾身亡。
據(jù)僧人徐寶明介紹,老師傅召烏力吉生前有預感,今年以來,他幾次提出要回家鄉(xiāng)看看。尤其是五月六日晚,他再三教導我們要念經(jīng)、抄經(jīng),不懂就要虛心學習,還說我要走了。當時聽這些話時,我們沒有在意,現(xiàn)在回憶起來,他確實有預感。
召烏力吉的遺體運回實勝寺后,于五月九日火化。
僧人徐寶明向記者介紹了火化時的情況:召烏力吉的遺體緩緩放入日本原裝火化爐后,出現(xiàn)異常情況;鸹瘯r,火光呈綠色,而且爐內有“叭、叭”的響聲。取骨灰時,發(fā)現(xiàn)爐內有流動的液體,一遇風即凝固。當把這個情況匯報給家里的老師父時,老師父們聽了十分激動。我們也不懂,后來才知道這就是fo經(jīng)里說的舍利和舍利花。
舍利,fo家用語。梵文音譯,一譯設利羅、室利羅,意為身骨。原指釋迦牟尼fo遺體火化之后結成的珠狀物,后來也指德行較高的和尚圓寂燒出的珠狀物。據(jù)說,有三種顏色:白色骨舍利、黑色發(fā)舍利、赤色肉舍利。
召烏力吉圓寂火化后,遺骨中有珠狀物,呈多種顏色,并在遺骨中有紅、綠、白等色的結晶體數(shù)十枚,大的每枚如黃豆粒般,小的則如米粒大小。除此之外,還有若干大小不一,形、色狀如珊瑚的舍利花。
召烏力吉的無疾謝世與舍利的出現(xiàn),在沈陽引起反響。遼寧省省長岳岐峰前往實勝寺觀看,并囑咐有關部門妥善保護和處理。沈陽市宗教事務局決定送舍利入京請中國fo教協(xié)會權威人士鑒定,俟認定結束,選適當時候將舍利放置寺院的塔樓上供世人瞻禮,為歷史名城沈陽增添一處人文景觀。
經(jīng)中國fo教協(xié)會副會長周紹良和中國藏語系高級fo學院教務長丹迥·冉納班雜鑒別認定為五彩舍利。此舍利乃多年不見之物,實屬罕見,堪為國寶。
丹迥·冉納班雜活fo向記者介紹說:“沈陽實勝寺高僧召烏力吉圓寂遺體火化,骨灰中出現(xiàn)的大小不等、形狀各異的結晶體,我親眼目睹,確屬fo家所說之舍利。舍利有不同顏色和形狀,故有五彩舍利之說。是僧生前專心于fo典,精進于戒、定、慧三學,言傳身教,自度度他;示寂留下舍利,乃廣惠一切瞻禮見聞者之瑞相也!
舍利是一種宗教文化現(xiàn)象!段簳め尷现尽分杏涊d:fo教創(chuàng)始人釋迦牟尼圓寂后火化,遺骨中發(fā)現(xiàn)“大小如粒,擊之不壞,焚亦不焦,或有光明神驗”的結晶體,因其神秘與罕見,歷來被fo教界奉為“圣物”。
二、關于召烏力吉的回憶(遼寧省阜新蒙古族自治縣fo寺鄉(xiāng),齊學峰追述)
fo教大成就者,都有超凡的人格與仁慈善良的本性相伴。上世紀九十年初,曾以火化后,呈全身舍利而名噪國內外的沈陽實勝寺召烏力吉老喇嘛原屬瑞應寺喇嘛,在我很小的時候,我便認識他,了解他,甚至也聽說過老喇嘛的幾件事。
召喇嘛一向與人和善,愛下如親生,正直的秉性、博大的胸懷,真摯的愛心對待所有的人,凡是有他老人家的地方就會有一片祥和的氣氛洋溢。雖然他內在的學識廣如虛空,令我等望塵莫及,智慧高不可攀、深不可測,但是外在的行為卻與普通的僧侶一模一樣,從不以異樣的形態(tài)自居,誰與之接觸都會不無感慨地說:“召烏力吉喇嘛是從無妄語、從無偷盜、從無殺生、從無飲酒、吸煙、邪yin”。他為人處事沉著冷靜、澹泊明志,不為世間凡事動心。
上世紀,瑞應寺喇嘛肅反運動同樣使遼寧阜新“東藏”大地凄風苦雨,不見天日,為業(yè)力所牽動的一幫人,喪心病狂,氣焰囂張。尤其是對瑞應寺部分高僧大德的殘害更是日甚一日。在喇嘛倉(大隊部)召開的十分激烈的批判大會上,那些背長槍的執(zhí)事人員用燒得通紅的鐵鉻鐵印在許多fo教徒的身上,皮肉發(fā)出了吱吱、嘎嘎的聲音,有的被燙得慘叫不止,有的被燒的木乃伊一般,有的頭發(fā)眉毛已被燒焦,昏死過去,有的被強迫當屠夫,更有甚者被強迫與牛、羊、驢、馬為伍,被圈住在牲口棚中,召烏力吉喇嘛就被安置在一家雞舍中,老人白天在雞舍中清理雞糞,飼養(yǎng)小雞雛,晚上用借給雞舍的油燈專修fo經(jīng),始終如一的護戒如眼。
隨著形勢日趨嚴重,瑞應寺“喇嘛教”肅反運動接近了白熱化的程度,據(jù)當時的所謂上級指令:摧毀一切fo像、必須誹謗三寶。不分晝夜地召開批斗會,整個社會動蕩不安。有些意志薄弱或家庭背景不好的僧人已經(jīng)不得酷刑,逐漸失去了正念,脫下了神圣的僧衣,穿上了俗裝舍戒還俗,還有一部分投靠家庭、流離他鄉(xiāng),有到工礦企業(yè)工作的,還有的應征入伍,習武從戎的,實在沒有出路的到生產隊看守牲畜或當更夫。在瑞應寺方圓17里到處都可見僧人的遺物。
1、乳汁滴眼不動聲
此時的召烏力吉喇嘛,卻修成了一個奇怪的隱身法,裝聾作傻。但無論他怎樣選擇人生,業(yè)力牽身達到狂癡的個別人也沒有放過他。有一天,一位領導模樣的人在批判召烏力吉的大會上竟然出了一道令人瞠目結舌的舉措,在光天化日下,指使三名婦女干部當眾給喇嘛爺吃奶,這一舉動也許只有昔日狂熱的年代才能想到,當寧死不受凌辱的召喇嘛,咬緊牙關,以示決心時,這位領導又下令,把召烏力吉強行摁倒在地上,讓婦女給他的眼睛里擠滴乳汁,此時,召烏力吉喇嘛只有無聲地祈禱……
2、召喇嘛的餑餑總也吃不空
有一件事讓我和我的同學郭寶元(縣國土資源局的干部)永生難忘。
記得我們還在八、九歲時,每逢放學回家都先到喇嘛的居室去一趟,目的非常明確,想求喇嘛爺一些吃的,久而久之,我們便習慣地從老喇嘛爺?shù)耐馕莸貜N柜中或大鍋內取玉米面餑餑吃,我們倆每天都要吃2到3個大餑餑,結果老喇嘛爺?shù)酿G餑總也吃不完,而且越吃越多,越吃越香,F(xiàn)在回憶起來,無所謂。但此事是在三十五年前,那時生產隊壯勞力一天的日值還不到5分錢,口糧日均只有0.4公斤,哪里來的糧食呢?而且吃不盡,據(jù)后來聽說到他家吃餑餑的不只是我們倆,難道是喇嘛爺?shù)姆Γ?/p>
3、原來他在修財神法
白寶安是召烏力吉的親侄兒,現(xiàn)在瑞應寺所在地的fo寺中學院內開超市,是我的好朋友,每當我們談起他大爺?shù)氖聲r,他總說起他從他家老人那里聽到的他大爺召烏力吉喇嘛早年修財神fo法之事。
在那亂事兇年,人們不僅在精神上遭受了難以忍受的嚴重摧殘,而且日常生活也是朝不保夕,百姓干一天的農活,卻只吃到不足一斤的糧食,任何的副業(yè)都被禁止,家養(yǎng)一口豬,一年到頭,白條只有幾十斤,可以想象維持生計的難度如何?
同修的許多喇嘛被迫殺生了,有的也不得以偷竊生產隊的青稞維持生命。要說日子能過下去的只有還俗的那部分靠定糧茍活。
在那時,哪里還見幾位高尚之人,召烏力吉喇嘛卻修得一身攝生術,連續(xù)數(shù)日不思飲食。當夜幕降臨時,他還在雞舍旁的小棚內苦修財神法,使人類必須的米、面之物輕而易舉的自然獲得,白天他便把修來的面粉貼成餑餑,供我等充饑,何等的善舉,何等的功德,正是這樣無窮無盡的福報,方能修得渾身的舍利,當年我曾前往沈陽實勝寺,膜拜他老人家的舍利時,頓生喜悅之情,在那樣的年代里,能夠一如既往的持有真知灼見,堅持修行,實屬罕見。他的舍利不就是四十年前金黃色的玉米面餑餑的米粒嗎?我為fo教的博大所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