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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家長: 訪英歸來話教育----我們可能已經(jīng)輸了
文／張建平
因為女兒的關(guān)系，我到英國做了為期20天的參觀考察，主要是英國的學校、教育，頗多感慨。發(fā)出來與大家共同探究。
之一：
早上九點左右，聽到敲門聲。抬頭看到兩個男孩兒，一個10來歲，一個12歲，拎著水桶，拿著抹布站在門口。與女兒交談后，送走了他們，才知道這是一對兄弟，想利用周日時間打工。他們挨家挨戶地攬活兒。為別人擦車，擦一次五英鎊(約合65元人民幣)。看到他們遠去的身影，心中不由生出無限感慨。
非常想追上去與他們交流交流。想到我們的家長往往利用星期天逼著孩子上各類所謂的“培訓班”，哪位家長也不會讓十一二歲的孩子周日去掙錢。這種東西方家教觀的差異，造成了中國與西方孩子不同的發(fā)展方向與發(fā)展結(jié)果。也直接作用于社會，形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社會現(xiàn)象。結(jié)果我們的孩子學上的越多，創(chuàng)新精神、獨立精神越弱。而西方的孩子在學校學到的知識并不多，創(chuàng)新精神、獨立意識卻很強。
我們的家長過多的呵護，過多的干涉孩子失去了一次次的鍛煉機會，把他們變成恢械鎳B，手中的風箏�？v然有蓬勃的活力和才氣，也被我們家長扼殺在萌芽中了。我很難判定那對小兄弟在學校是否是優(yōu)秀學生。但我敢肯定，將來這弟兄倆一定會是一對能夠自立于社會、不讓父母為其操心的人。他們要比在父母百般呵護下的孩子幸福。
我久久沉思：我們的教育能培養(yǎng)出這樣的孩子嗎？
中午，到街心花園看到一些年輕的父母帶著自己2、3歲的孩子在這里玩。孩子個個長的都很漂亮、可愛，洋娃娃似的。與我們不一樣的是，他們沒有把孩子抱在懷中的。全是讓孩子隨便跑。一些不會跑的孩子在地上爬，父母開心地看著，沒有人怕弄臟了孩子的衣服。
今天，女兒與老師約好，讓老師寫一封推薦信，拿著這封信和大學本科成績單就可以直接報讀研究生了。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報名。
盡管我早就聽說，英國研究生的錄取方法，但是仍感到意外。深感驚訝。如果這種制度放在國內(nèi)，當研究生拿到大學本科分數(shù)與推薦信時，首先想到的是這分數(shù)可靠不可靠，學生與老師之間是否有后門關(guān)系。這種對別人的不信任，每個人都有。我在招生中也一樣。對每一份老師的推薦信與熟人的介紹我都持懷疑態(tài)度(當然，也因為我常常上當?shù)木壒?，信任只是一個裝飾性口號。人與人失去了真誠，有什麼友誼、關(guān)系可保持呢？
人們分析西方文明，其實更多的是包含人與人之間相互信任關(guān)系。遵守社會規(guī)則，象空氣和水一樣滲透到人們的生活生產(chǎn)乃至生命中去。人們象遵守自己的生活規(guī)律一樣遵守這些社會公德，象維護自己的生命一樣維護別人對自己的信譽。在這種環(huán)境中成長起來的孩子，他又會怎樣對待別人呢？
中國孩子出去留學一部分通過各類考試出去，例如雅思、托福、GRE等。而更多的是一部分在國內(nèi)學習情況不好，考大學或者上好大學希望不大，通過中介走出去的。對孩子出國，我一直心存疑慮。害怕被西方開放的風氣給帶壞了。確實也有不少孩子因出國不會獨立安排生活，而變得頹廢、乃至墮落的。女兒周圍的一些有錢人家的孩子確實不象話。我一直在替這些孩子的父母感到委屈。
我感到欣慰的是我的女兒和在家相比，獨立意識增強了，不論選研究生院還是找老師寫推薦信，出門辦事，都會向我解釋自己為什麼這樣。面對我提供的幾個熟人的電話，她說：“這是在英國，不需要關(guān)系，不開后門。他們辦事講的是原則。憑的是自己的大學本科成績�！本芙^與我提供的這些人聯(lián)系。
正是有了這種意識，她才有了一種靠自己奮斗成才成功的精神。四月份，她將完成5篇論文(約三萬字)。每篇論文被學校評比打分。為了能進入一個好大學，她每天學習時間都在14個小時以上�？孔约旱膴^斗，不靠父母的提攜，我覺得這是她出國的最大收獲。
昨天晚上，女兒向我談了一件事：上學期考試，她前兩門考試成績是BB+，在外國學生中屬領(lǐng)先地位。
第三門考試是合作項目。即2~3人完成一個課題。她與一位中國學生合作，兩人做了分工，她也用了一周時間積極準備。沒想到在臨交論文前一天晚上，那位中國學生突然提出不愿合作了。
女兒只得用一晚上時間將另一部分補上。由于時間太緊，論文質(zhì)量水平比較欠缺，所以只得了D級。三個成績?yōu)锽、B+、D，下午1點是午飯時間。餐廳里坐滿了學生，互相說笑著，嗓門很大，與中國學生一樣，熱烈地交談著。這與在國內(nèi)聽到的所謂“外國人交談都是悄聲細語”的傳說不同。
離開魯頓中學，感受最深的是，學校非常重視學生對活動空間的需要。把活動場地建得那麼豪華，這是我在國內(nèi)參觀過的任何一所學校里沒見到過的。
從魯頓中學回來路過一個小學。從外表看，教室很一般，幾幢破舊的二層樓很不入眼。但教室后面就是一塊占地幾十畝的綠草地。孩子們象一群歡快的鳥兒，唧唧喳喳地在草地上玩耍。很多學生躺在草坪上打滾。
從這里可以看出，英國的學校非常重視學生的自由活動的空間。使學生在學習知識的同時，有充分的時間、廣闊的空間、場地去盡情地活動，自由地玩耍。我想：這才稱得上一所真正的學校。因為學校除了給學生以知識之外、更重要的是學生提供與同伴交往的場所，學生生性活潑愛動，給他們一個廣闊的天地，能讓他們充分展示自我，發(fā)展個性，這才是真正的優(yōu)質(zhì)的教育資源。
與女兒前往倫敦。來到倫敦繁華的牛津大街，從表面看，不比上海南京路、北京王府井好到那里去。商店擺設(shè)裝飾也與國內(nèi)高檔商場關(guān)不多。街上的行人也有亂扔果皮、紙屑的。對我來說，除了滿大街的白人、黑人、棕色人與中國有所不同，沒有太大的新鮮感。但是，仍有一些情景，卻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一是這里的現(xiàn)代化程度高。從地上街道看與北京、上海差別不大。但進入地下，十三條地鐵
蜘蛛網(wǎng)似的布滿了城市的角角落落。女兒也是第一次乘坐這里的地鐵，走進迷宮一樣的地鐵站，按著地圖跌跌撞撞地化了一個小時才找到了大英博物院。也許是我對北京、上海比較熟悉的緣故，我感到這應(yīng)該是倫敦與北京上海的一個不同之處。
二是這里的人表現(xiàn)出的在傳說道德標準下的明顯的兩面性。
哈fo大學教授在一次演講中指出：西方十六七歲的青少年90%有性經(jīng)歷。英國公開出版發(fā)行的雜志封面上許多刊登有不堪入目的少兒不宜的畫面。英國的報紙上也經(jīng)�？梢钥吹结缬�(類似國內(nèi)徵婚)婚示：與國內(nèi)不同的是，除了徵異性，還有徵同性朋友的
同性戀者。倫敦的地鐵站張貼有不少“少兒不宜”的廣告。這些現(xiàn)象都與我們的東方文明和倫理道德觀念大相徑庭。我認為，這是不健康的�？隙〞绊懬嗌倌甑某砷L，影響社會風氣。
但是，在這個表面現(xiàn)象的背后，我卻看到了另外一種現(xiàn)象。從踏上英國土地以來，我聽到的出現(xiàn)頻率最多的用語今天沒有事，想到山上看看，便順著山坡往上走。發(fā)現(xiàn)越往上房子越豪華。在最高處看到了占地約1000多畝的高爾夫球場。這個被中國人稱為富人娛樂場所設(shè)施，在英國則是免費進去的。一望無際的綠草地，點綴了幾棵參天大樹和幾叢灌木叢。我不是文學家無法把當時的那種愜意的心情寫出來。但，卻知道自己深深地陶醉在難以言喻的心曠神怡中了。1000多畝的場地上，只有十幾個人在那里活動。
由此想到我們學校搞活動，每次都為場地發(fā)愁。在開封郊區(qū)找不到能讓我們?nèi)熒鏄坊顒拥膱龅亍Ｓ幸淮�，體育老師找到了黃河灘，我高興地對體育教師說：要代表全校師生給他發(fā)獎。
令人沮喪的是，三年級學生去黃河灘玩了，到一點多鐘，遮天蔽日的黃沙滾滾而來。學生回家時，只有兩只眼睛的白眼球是白的，其他全是黃土色的了。
而在這里卻到處是寬闊的任人踩踏、翻滾的綠地。從高爾夫球場往回走，天漸漸地黑下來了。所有別墅燈火輝煌，與中國不同的是大多數(shù)人家都不拉窗簾，據(jù)說這也是西方人思維方式——把自己美好 的一面展示給別人是一種享受。
通過玻璃窗，可以一攬無余地看到房內(nèi)的陳設(shè)，裝修及設(shè)施家具并沒有想象的那麼好。開封許多人家也可以達到這個效果。且大多數(shù)人家的客廳極小(10平米左右)。
來了一段時間，我經(jīng)常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人們?yōu)槭颤N對西方發(fā)達國家這麼向往？論吃，真不如國內(nèi)。去倫敦一天，我餓的眼冒金星，就是吃不下西餐。去超市買菜，也沒我喜歡吃的青
菜豆腐，其它蔬菜價格也在10元人民幣一斤，嚇得我也不敢多買。
國內(nèi)象開封這樣的城市，大多數(shù)家庭基本上達到了天天有肉，不少家庭也能達到想吃什麼就買什麼的水平。論住，開封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面積與他們的小別墅面積基本相近。許多家庭的裝修比英國居民不差。論穿，英國也不比中國好到哪里去。我女兒非逼我買一些衣服，至今一套沒相中。在國內(nèi)，鄉(xiāng)里鄉(xiāng)親，親親熱熱。為什麼還要拼命地往國外跑呢？
我想，國內(nèi)許多人向往西方發(fā)達國家，不顧一切地往外跑。吸引他們的是環(huán)境。一個人追求高層次的生活，吃穿只是取低層次的需要。關(guān)鍵是一種精神享受。英國社會的人文環(huán)境、自然環(huán)境給人們提供了這種享受。僅我女兒住處一公里內(nèi)，就有高爾夫球場一個，綠草地花園一個(占地500畝)，街心花園三個，兒童游樂場兩個，而且全部免費。
下午5：30分在超市買完東西，正準備回家，聽到教學傳來悠揚的鐘聲。在國內(nèi)從未接觸過宗教。就有了想看看的念頭。于是循著鐘聲走過去。
教堂里坐滿了人。對于我這個新來的人，神職人員表現(xiàn)了極大的興趣，主動向我問候，并給宣傳材料。今天教堂好像是一場特殊的演出。
臺上有精心裝飾的6個人，一個小樂隊。在優(yōu)美的歌聲中，人們合著樂隊的韻律，閉著眼睛，伸出雙手，自然扭動著身體，忘情地歌唱著，一位老人跪在地上，雙手伸向前方，虔盞納駪B(tài)所感染，被肅穆的場面所感動。
我思索著：我們許多教育為什麼不起作用呢？缺乏撼人心魄的感染力，恐怕是一個因素。如果，我們老師的教育能讓學生達到如此忘情的程度，那麼，這種教育也一定會使學生終生難忘的。
中間，不斷有人上去演講。聽不懂他們演講的內(nèi)容，可是體會得到他們?nèi)硇耐度氲目犊ぐ�，演講不時獲得臺下人的呼應(yīng)和掌聲。所有演講的人，都沒有文稿，即興演講。早知道西方競選者的演講可以起很大作用。所以，他們的教育也把說話當作重要素質(zhì)加以培養(yǎng)。在學生上學的路上，我也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學生比我們的有活力，一路上唧唧喳喳說個不停。語速特快，顯得格外流暢。
我想，其實語文作為一門基礎(chǔ)學科，應(yīng)該培養(yǎng)孩子與別人的交往能力。
為此，在求實小學創(chuàng)辦時，我對學生這方面的培養(yǎng)寄予很大期望。為了培養(yǎng)他們的語言表達能力，我要求教師回家不得留書面作業(yè)，回家的作業(yè)是看電視，并把電視中的內(nèi)容第二天向小伙伴說出來。這樣來培養(yǎng)學生幾個方面的能力：
1.注意力。因為第二天要向別人說，所以他需要專注(這種專注是自覺的，不是在課堂上強制要求下的專注)地看；
2.記憶力。看的時候，要注意情節(jié)順序，要向小伙伴講完整個故事，他需要認真地記憶；
3.觀察能力，電視是一個個畫面，學生必須善于觀察，才能講得更生動，更豐富；
4.語言組織能力，把畫面變成語言，鍛煉了學生的語言組織能力；
5.口頭表達能力。把看到的東西說給別人。不僅要說出來，說完整，而且要說得讓小伙伴愿意聽，要講得活靈活現(xiàn)，有感染力。每天堅持10分鐘，6年小學畢業(yè)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口才？
但，據(jù)我了解，堅持的很少。不少家長更是攆著老師要書面作業(yè)。認為只有書面作業(yè)才是作業(yè)�？措娨晻⒄`時間。個別老師也存在著分數(shù)第一思想，不想在這方面下大功夫。(盡管我對小學考分早就失去了興趣，但大家還是對分數(shù)樂此不總想在分數(shù)上爭第一)。這次回去后，準備用強制性方式開展此項改革。每天拿出10分鐘時間說電視故事，作為一節(jié)課排到課程表上。
來英國十幾天了。十幾天來，發(fā)現(xiàn)他們許多與中國的不同之處。
是這里的老人風度翩翩。
不論是在倫敦大街上還是魯頓小城，我都發(fā)現(xiàn)一些打扮怪異、無所事事的年青人。不少年青女孩兒會吸煙。中學生也有不少吸煙族。昨天，從報紙上也看到英國家庭對青少年教育也表現(xiàn)出了無奈。青少年出現(xiàn)了厭學、逃學、吸毒、未婚媽媽及逆反心理現(xiàn)象。于是一些人開辦了類似中國的家長學校。讓這些家長去學習，并參加討論。所以英國年輕人中的問題與中國一樣，甚至比中國更嚴重。
但是英國的老年人卻給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首先是衣著。由于年齡關(guān)系，大多數(shù)老年人體態(tài)發(fā)生了衰老性變化。但是不論怎樣變化，這些老年人都穿著十分得體。三月份天氣還很冷，不少老年人都穿著剛過膝的短裙，上著休閑裝。給人一種自然隨和親切的感覺。
其次是風度。每位老年人都給人以慈祥、和藹的感覺。走在冷冷清清的街上，迎面走過來一位老人，一般他會先向你打招呼的。
最后是氣質(zhì)。每位老人都顯示出內(nèi)涵的文化品味，好像個個都是學者、教授似的。我常常會悄悄注視著街上漫步的英
國老“美女”，享受她們帶給我的美感。對照中國街頭行走的老人，不由感慨萬分。老人打扮在中國的傳統(tǒng)意識中是不被肯定的。實際上，整潔、漂亮的衣著，不僅表現(xiàn)了對生活的熱愛和自信，也是對別人的尊重。老年人先天的青春活力已去，如果再不注意修飾打扮，不僅對不起自己辛勞的一生，一副邋遢、衰朽的不堪形象，也是對大眾視覺的“污染”啊。我希望我們中國的老年人能夠穿出風采、穿出特色來。
二、 是這里充滿安全感。英國除倫敦以外，一般城市到晚上5點以后各商業(yè)區(qū)都關(guān)門了。街道上到5點以后也沒人了。許多中國人剛到這里很不習慣，說真沒勁兒。
昨天，女兒因有事上同學家，8點半了沒回來。在國內(nèi)，我一直很擔心她的人身安全。所以，馬上借同樓一個人朋友的手機給她打電話，讓她趕快回來。同樓人說：阿姨，您放心吧，在這兒是不會有事的，很安全。
后來我實在不放心，就出去接她。走到街上，空無一人。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偶爾有一輛汽車開過。好象自己到了另一個世界。但是我不再耽心了。
三、是高效利用人力資源。所有商業(yè)街的作息時間為9：00~17所以一開門，各商店非常熱鬧，老年人居多。與中國不同的是，每個商店里只有少數(shù)收銀員 (3~4人)。貨架上的衣服顧客隨意去選購，去試穿。沒人盯著你試衣、勸你買衣。為了防盜，每件衣服上都有磁性標識。在交錢時把磁消掉，才能出門。
所以，每個商店都有排隊交錢的現(xiàn)象。少則3~4人，多則10余人。這種人力資源的充分利用，與我國不少商店顧客沒有營業(yè)員多的現(xiàn)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服裝的價格相對于工資收入的比例很低，例如一般國際名牌服裝一件價位在50~100英鎊左右(約合人民幣650~1300元，但僅占他們月工資的1/15~1/20)，這比在中國一件名牌要花去一到兩個月的工資便宜的太多了。其它服裝也僅5~20英鎊左右。所以英國人特別愛買衣服。在商店常常發(fā)現(xiàn)有人一下子買3、4件衣服，買3、4對靴子的現(xiàn)象。由于衣服更新快，大街上常�？梢园l(fā)現(xiàn)垃圾箱里扔有成色不舊的舊衣服。
四、是物質(zhì)生活和人際關(guān)系的簡單化。早上去買菜，經(jīng)常看到英國人在店里吃早餐：一小杯牛奶，一小碟點心。門口的垃圾箱好象是專為中國人設(shè)的，天天滿滿的。而英國人的垃圾箱里總是空空蕩蕩的。酒吧是人們交往的場所。從外往里看，可以看到一般都是兩三個人在一起聚會。每人一杯酒或飲料，桌上放著兩三個小碟子，里面有少量點心。有中國學生說：這才是情調(diào)，真正以交流思想為主。比起我們中國的餐桌文化——面對滿桌油膩膩的大魚大肉，人們各自心懷叵測，不把人灌醉誓不罷休的景況來，這確實顯得高雅寧靜。
但是每個國家都有各自的文化背景。文化背景反映了國家的政治、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和人們思想觀念、生活習慣。西方的聚宴方式在中國是行不通的。很難想象，我請教師聚餐，只讓每一個老師喝飲料和酒，老師們不罵我拿大家開涮才怪。
我們的祖先原來其實也是主張人際關(guān)系簡單化的，尤其是讀書人不是都贊揚“君子之交淡如水”嗎？但是，現(xiàn)在完全沒有這種意識了。也不知道是人們不愿意在做“君子”了呢，還是君子們不愿意“淡如水”了。
我知道，其實許多人對我們這種餐桌文化十分反感，認為我們應(yīng)該向西方學習。但是，無論是請客或者是被請者，卻誰都不敢越雷池一步。大家還是按照幾千年祖先的規(guī)矩走。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改變一些不良的習慣的。不過需要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罷了。
英國人際關(guān)系的簡單化，給我的印象非常深刻。
有人向我探討過求實成功的經(jīng)驗，我真盞卣f要想讓老師全心全意為求實工作，必須凈化人際關(guān)系，每個人都有自私狹隘的一面，這無妨大局，關(guān)鍵是不能把人的經(jīng)歷流失在無為的人事糾紛上，根據(jù)我在學校所感受到的一切不利于工作的因素，我認為人為的評比所謂先進等對每個老師負面作用很大，往往評上少數(shù)人得罪一大片，因為在不規(guī)范的咦髦?校?藶櫚囊蛩靨?嗔耍?荒蓯勾蠖鄶?shù)人?猓?Y果每年評職稱、評先進、評出了牢騷，評出了怨氣，評出了忌妒心，評出了復雜的人際關(guān)系。
當初，我出來辦學的一個重要原因，也是為了擺脫這種復雜的人際關(guān)系。我認為只要有一個規(guī)范的機制，每個人都會百分之百投入。所以，求實從創(chuàng)辦至今，從來沒對老師進行過任何評比，也沒向老師授予過任何光榮稱號，每個老師拿一個標準工資，不管原來是高級、中級、初級，只要在求實工作付出一樣的勞動，就可以得到一樣的報酬，拿一樣的獎金。我認為，作為知識分子老師最珍愛的是自己的人格與名聲。而各種評比，等于給老師臉上貼上各種標簽，分為三六九等，這極大地傷害了老師的自尊心，不符合人性發(fā)展，損傷了老師的人格和自信。
今天我與女兒的指導老師談到了這個方面的問題，他與我的看法是一致的。他說：“英國從沒搞過類似中國的各種評比�！睂@種評比，他感到不可思議。英國老師流動性比較大，一個單位往往走對面也不認識。每個人不必為人際關(guān)系操心�？梢孕臒o旁鶩地把精力用在工作上，所以，他們同事之間很少有來往，自己私人空間很大，避免了許多矛盾。
其實，人際關(guān)系本來是個很簡單的問題，但在中國搞的異常復雜，我認為這中間人為因素太多，把簡單問題復雜化了，不顧人的心理承受力，在不規(guī)范的制度下，搞所謂的各類評比，只能起到讓老師的精神更緊張，心理壓力很大，把本來可以用到教學上的精力不得不分散一些去搞自己反感的人際關(guān)系。
教師工作是一個良心工作，無法用量化來考核，中國老師比起其他國家的老師，尤其是發(fā)達國家的老師，付出的太多太多。他們大多數(shù)工作時間超過8小時，毫無怨言地為學生奉獻了自己的一切，我們不應(yīng)該對他們進行一些毫無必要的品頭論足。保護他們的尊嚴、給他們以自信，這是不難做到的。
我們可能已經(jīng)輸了! (賀德全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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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不是可能輸了。輸了就是輸了，輸?shù)闷鸩庞匈Y格去贏。
認真讀完全文，感慨良多。字字句句透著謙遜與進取的思想，這正是中國先賢教育的思想，可惜認識真理的總是少數(shù)人、洞悉真知的也是少數(shù)人。其實也無所謂輸贏，因為教育的程度決定了一個民族的精神面貌、世界地位，也與每一個民眾與國家的命運息息相關(guān)。
民族強盛，教育為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