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師交流:太精典,必須轉(zhuǎn)

不孝有三：學醫(yī)，考研，做護士！ 社科調(diào)查結(jié)論： 早起是學醫(yī)和收破爛的； 晚睡是學醫(yī)和按摩院的； 擔驚受怕是學醫(yī)和犯案的； 沒飯點兒是學醫(yī)和要飯的；男人不著家是學醫(yī)和花天酒地的；女人不顧娃是學醫(yī)和搞婚外戀的；隨叫隨到是學醫(yī)和發(fā)快件兒的； 加班不補休是學醫(yī)和擺地攤兒的；24小時接客是學醫(yī)和天上人間的； 周末節(jié)日不休是學醫(yī)和淘寶開店的； 不能說錯話是學醫(yī)和當播音員的； 不能出絲毫差錯是學醫(yī)和發(fā)射火箭的； 打不能還手是學醫(yī)和做 拳擊陪練的；罵不能還口是學醫(yī)和開挨罵網(wǎng)店的； 以考試為生是學醫(yī)和上了高三的； 活到老學到老是學醫(yī)和搞科學實驗的；接受五花八門檢查是學醫(yī)和當上準媽媽的； 別人睡著你站著是學醫(yī)和看守八寶山的；入了行就很難退出是學醫(yī)和黑社會的；入了行就發(fā)誓再也不讓下輩沾是學醫(yī)和販白粉的； 我們真的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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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帖！
－－－－－－－－－－－好帖！
－－－－－－－－－－－精彩！有才！�。�
－－－－－－－－－－－哈哈哈，經(jīng)典，事實確實如此，還有一句話就是要想富告大夫，有時我想如果沒了醫(yī)生不知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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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醫(yī)生和妻子的對話

    問：那女孩怎么樣了，到北京能治好嗎？

    答：到美國也沒辦法。

    問：那就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答：可以化療，可以延長生命。

    問：那得多少錢？

    答：一年大概十萬，但估計她活不了一年。

    問：我怎么發(fā)覺你們要錢的水平比治病的水平高呢？

    答：你說的對，我們這些人只會要錢，不會治病。誰讓你們這些既有能力，又有愛心的人不學醫(yī)呢？沒辦法只有我們這些既無才又無德的人學了。

    問：你們就是聽不得批評，我們這是恨鐵不成鋼。

    答：現(xiàn)在的醫(yī)療體制是要把鋼煉成鐵，而不是把鐵煉成鋼。

    問：我們知道體制有問題，可這不能作為醫(yī)德下滑的理由，而且體制在短時間內(nèi)是難以改變的

    答：你的意思是體制難以改變，而醫(yī)德容易提高。所以解決看病難看病貴最便捷的辦法就是醫(yī)德教育，醫(yī)德提高了，人們看病就容易了�？墒聦嵡∏∠喾矗�改變醫(yī)德要比改變體制要難的多！醫(yī)德本來是一種最穩(wěn)定，最堅固的職業(yè)道德，很多人把它作為社會道德的最后一道防線。因為它代表著人類的良心，它面對的是人的生命。而它現(xiàn)在居然崩潰了，難道我們不該想一想到底是為什么嗎？因為道德總是建立在一定的物質(zhì)基礎之上。一個社會，維系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關系就是勞動關系，而這種關系的穩(wěn)定就依賴于等價交換。而在醫(yī)院存在等價交換嗎？一方面，患者感個冒就要花幾百塊，另一方面是醫(yī)生在付出了艱辛的勞動之后合法收入和護士差不多。極度的不等價！既然人耐以安身立命的最根本的法則都造到了踐踏，那醫(yī)德淪喪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嗎？馬克思不是說過，人只有吃飽了飯才能去從事道德、藝術嗎？

    你說是改革落后的體制容易，還是喚回淪喪的醫(yī)德容易？如果你還以為是提高醫(yī)德容易，那你又如何將它喚回呢？是思想教育，還是嚴刑峻法？這么多年了，我們的思想政治工作做的好少嗎，反倒是那些不做思想工作的國家，其道德水平比我們高的多；再就是嚴刑峻法，你認為把刀架在醫(yī)生的脖子上醫(yī)德能提高嗎？

    其實一個人的社會經(jīng)歷達到一定程度時，其思想已基本定型，不要總是試圖去教育別人，改變別人，以達到社會對他們的要求。該先進的早就先進了，先進不了的，在怎么教育也沒用。一個社會能否健康發(fā)展，并不取決它有多少先進人物，而在于它的主體能否遵守游戲規(guī)則。

問：那你們收紅包、拿回扣算不算遵守游戲規(guī)則？

    答：不算，但這是醫(yī)生通過不正當，或者說是違法的手段要回自己的正當權益。

    問：照你的說法，只要有人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他就可以違法？

    答：照你的說法，一個人無論受到多么不公正的待遇，他也只能逆來順受？

    問：可總的講良心吧？

    答：醫(yī)生也非常想講良心，在這一點上我們是相同的�？涩F(xiàn)在的醫(yī)療體制給醫(yī)生留下的講良心的空間已經(jīng)非常狹窄。

    問：可你們應該知道現(xiàn)在大多數(shù)病人已經(jīng)不堪重負，不可能給你們負擔更高的工資。

    答：正是為了讓大多數(shù)人看的起病，才要給醫(yī)生加工資，而且非加不可。何況這筆錢并不是讓患者出，政府的負擔也可以不用很大。

    問：哦？愿聞其詳。

    答：要想降低患者的負擔，就得讓醫(yī)生合理用藥，合理檢查；而讓醫(yī)生合理用藥，合理檢查就必須讓醫(yī)生有一個合理的報酬。

    問：那加了工資，你們就能合理用藥，合理檢查了嗎？

    答：不能。首先在醫(yī)院，你不可能單獨給醫(yī)生加工資。所以你的假設在現(xiàn)有體制下幾乎不可能實現(xiàn)。其次，你可知道醫(yī)生開出的藥，開出的檢查要養(yǎng)活多少人嗎？扭曲的醫(yī)療體制在漫長的歲月中已經(jīng)培養(yǎng)了一個龐大的寄生蟲階層。他們分布在醫(yī)院、衛(wèi)生行政部門、還有制藥行業(yè)。現(xiàn)在每個醫(yī)院都養(yǎng)著一大群閑人，他們?nèi)绻�真是閑人，患者的負擔也不會這么重。他們一天也沒閑著，他們整體都在琢磨如何從醫(yī)生的手中攫取更大的利益，然后逼著醫(yī)生把屠刀揮向患者。所以就出現(xiàn)了‘各路豪杰盡現(xiàn)英雄本色，種種手段讓人瞠目結(jié)舌’。這也是國有企業(yè)的醫(yī)院版，所不同的是國企都關停并轉(zhuǎn)了，而醫(yī)院卻靠著患者的血與淚苦苦支撐著！

    再看看衛(wèi)生行政部門利用手中的審批大權，檢查大權為自己謀取私利。假如醫(yī)院干凈了，有誰回去向他們進貢？中國有六千家藥廠，而美國不到十家。假如醫(yī)生真的合理用藥了，那么將有百分之九十的藥廠關門！

    問：你說的這些問題的確是問題，可現(xiàn)在假如把你們的工資加起來，你別管能不能，你們真能保證不拿紅包回扣嗎？

    答：不能。不管你把醫(yī)生的工資加到多高，我也不能保證就滿足了每一個人的胃口，可這不能作為人們在這個問題上無所作為的借口�，F(xiàn)在有機會那回扣的醫(yī)生百分之八十都在拿，可這并不意味著這百分之八十的人壞了。這個行業(yè)的從業(yè)者在本質(zhì)上和別的行業(yè)的人沒有多大區(qū)別。百分之十的人好，百分之十的人壞，還有百分之八十可以好也可以壞。所以要用政策來爭取那百分之八十，用法律來對付那百分之十�？涩F(xiàn)行的政策卻把那百分之八十推向了那壞的百分之十一邊，又用法律來對付那百分之九十。所以尷尬不斷，一個醫(yī)院經(jīng)常被一鍋端，最后還不是退款了事。

    問：既然你們不能保證，那到時把你們一邊拿著高工資，一邊拿著紅包回扣，那患者豈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嗎？

    答：有一個醫(yī)生在離開公立醫(yī)院是說假如能給我私營醫(yī)院給我的百分之五十我留下，百分之四十我留下，百分之三十我也留下，可憑什么只給我百分之二十？我把這句話改一下，假如給我該給我的百分之五十我不拿紅包回扣，百分之四十我不拿，百分之三十我也不拿，可憑什么只給我百分之二十？相信這是很多醫(yī)生的心聲。沒有人愿意提心吊膽的活著。

    醫(yī)生本可以通過自己的誠實勞動過上很體面的生活，本可以很有尊嚴的活著。可就是那一幫所謂的人民公仆，不尊重客觀規(guī)律，為了在短時間內(nèi)讓所有的人看上病，竟然異想天開的認為保持醫(yī)生的低工資水平就可以減輕患者的負擔。不僅如此，他們不允許醫(yī)院正常收取診療費，當醫(yī)院難以為繼，而政府又不堪重負時，有人想到了以藥養(yǎng)醫(yī)。這樣不僅解決了醫(yī)院的生存問題，還養(yǎng)活了一批藥廠，兩全其美。簡直是一群用屁股思考問題的人。熟不知，從此潘多拉魔盒被打開，回扣泛濫，患者的負擔直線上升，多少本可以避免的災難降臨人間。所以，在某種意義上，現(xiàn)在大多數(shù)人看不起病正是源于政府為了把醫(yī)療費降到大多數(shù)人可以承受的范圍而做的種種努力！

    問：難道有關決策者沒意識到這些情況？

    答：你也太小看他們了，之所以不能對癥下藥，各中原因太復雜了。說簡單點，就是利益集團的阻礙。就是我 剛才說的醫(yī)藥系統(tǒng)的寄生蟲階層。很多人認為是醫(yī)生，可恰恰相反，改革愿望最迫切的是醫(yī)生，因為他們天天都生活在一個他們深惡痛絕的環(huán)境中！是的，現(xiàn)在很多醫(yī)生手紅包拿回扣，可要知道這些錢中有一部分本來就屬于醫(yī)生，只是被一部分人剝奪了，醫(yī)生通過了這種不正當?shù)姆绞秸一刈约旱恼�當權益，患者付出了高昂的餓代價，醫(yī)生也背上了罵名。而那些寄生蟲階層非常害怕改革，因為現(xiàn)行的體制一旦被改變，對他們就是滅頂之災，所以千方百計的阻撓。當有人提出改變以藥養(yǎng)醫(yī)的體制，改變醫(yī)院的管理體制，分配制度時，他們卻說醫(yī)改事關人命，要積極穩(wěn)妥。的確穩(wěn)妥，二十年了，沒有任何涉及體制的實質(zhì)性改革。

    可該爆發(fā)的總是要爆發(fā)，當患者不堪重負時，當整個社會都在為之顫抖時，醫(yī)療系統(tǒng)的深層次矛盾即將呼之欲出，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些高官利用人們對醫(yī)療腐敗的憎惡，恰倒好處的把問題歸咎為醫(yī)療市場化。因為市場經(jīng)濟里的人總是惟利是圖的，這與救死扶傷的神圣使命是格格不入的。媒體幾乎一邊倒的迅速跟進，為之搖旗吶喊。人們一下子就把矛頭直指市場化和醫(yī)德，叫殺聲，吶喊聲鋪天蓋地，震耳欲聾。一時間，血雨腥風頓起，刀光劍影畢現(xiàn)。而真正的罪魁——落后的醫(yī)療體制躲過一劫。寄生蟲階層笑了，他們要的就是這個結(jié)果。他們知道，當人們把矛頭指向醫(yī)德時，問題就不可能解決，他們可以繼續(xù)高枕無憂的當他們的寄生蟲�？杀�，可氣，可惡！

    我就奇怪了，這市場化什么時候成了醫(yī)療的主流了？市場化允許壟斷嗎？市場化允許暴利嗎？市場化允許機構(gòu)臃腫，效率低下嗎？市場化是惟利是圖，可不市場化就不惟利是圖了？我不是認為市場話就多么的好，可我不能容忍有些人在那指鹿為馬。市不市場化無所謂，最重要的是如何合理有效的利用寶貴的醫(yī)療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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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目驚心的中國醫(yī)療：一分錢飯店的離奇故事

    瓷器村有一家飯店，每頓飯只收1分錢的飯費。我在這家飯店工作多年，目睹了許多離奇的故事，今天要講給你聽。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一)公益食堂

    這家飯店始建于上世紀七十年代末，是生產(chǎn)隊的食堂，主要靠生產(chǎn)隊撥款維持運轉(zhuǎn)。村民們每頓飯只要交1分錢的飯費就可以隨便吃。當然飯菜也很簡單，就是蘿卜白菜饅頭。

    生產(chǎn)隊領導曾經(jīng)教導我們：“食堂是公益機構(gòu)，要體現(xiàn)公益性。食堂職工要履行‘救饑扶餓’的神圣職責�！蔽覀円恢卑堰@些教誨銘記在心。有的村民連1分錢的飯費都交不起，我們就讓他進來白吃；食堂門口經(jīng)常有乞討者，我們就從后廚給他們拿飯吃。反正這些都會由生產(chǎn)隊給買單。就這樣，我們食堂的口碑一直很好。由于我們工作時都穿著白大褂，甚至有人稱我們?yōu)椤鞍滓绿焓埂薄?br >
    到了八十年代，食堂歸村委會管理。雖然每頓飯的成本已經(jīng)漲到了5角，但村委會給食堂足額補貼，所以村民們一直享受著“1分錢吃飽”的優(yōu)惠價，食堂職工也一直在履行著“救饑扶餓”的神圣職責。

    （二)聰明絕頂?shù)拇彘L

    九十年代初，村長說，村委會的平房太寒酸了，要蓋一座辦公大樓。村干部們異口同聲地表示支持，負責基建的村長小舅子和負責后勤的村長表弟更是熱烈歡呼。村委會的分支機構(gòu)很多，有犁地部、播種部、澆水部、收割部、打場部、拾荒部、養(yǎng)豬部、喂豬部、殺豬部、賣豬部……等等，按照每人400平方米的辦公面積計算，至少要蓋80層大樓。可是錢從哪里來呢？村里開會研究了三天三夜，最后，聰明絕頂?shù)拇彘L想出了一個聰明絕頂?shù)霓k法：把食堂改名為“瓷器飯店”，也就是“市場化”；村委會只給食堂撥款40%，讓食堂自籌60%。所謂“自籌”，就是讓食堂向吃飯的村民收錢。這樣，就可以減輕村里的財政負擔，省出蓋大樓的錢。村委會的會計算了算帳，說道：“現(xiàn)在每頓飯的平均成本是3元，村里補貼1.2元，食堂只要把飯費從1分漲到1.8元就可以了。我散會之后就去安排�！�

    村長瞪了會計一眼，喝斥道：“你腦子有毛病嗎？現(xiàn)在村民們本來就對物價敏感，村委會要是宣布把飯費漲到原來的180倍，村民們還不把村委會砸了？”

    會計說：“那咋辦？不漲飯費，食堂靠啥自籌資金？”

    村長笑了笑，說道：“我自有辦法！”

    （三)以餐具養(yǎng)食堂

    第二天，瓷器村村委會發(fā)布了一份名為《以餐具養(yǎng)食堂》的紅頭文件。文件規(guī)定，為解決公立食堂經(jīng)費不足的問題，現(xiàn)允許食堂向顧客收取“餐具費”。餐具費的收入，將用于彌補飯費收入的不足。

    從此以后，村民們到食堂吃飯，除了支付1分錢的飯費以外，還要支付1至5元的“餐具費”�！�1分錢吃飽”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村民們紛紛議論：“村委會控制了飯費的上漲，真是親民愛民！食堂加收了餐具費，真是貪得無厭！”

    九十年代，瓷器村的經(jīng)濟形勢一片大好，是大好，不是小好。村委會陸續(xù)購買了18輛奔馳、18輛廣本、18輛帕薩特，村長包養(yǎng)了兩個小媳婦，還把兒子送到河對岸的阿麥瑞克村上學。其他村子受了災，村委會慷慨捐款。村干部的工資，也一次又一次地上漲。

    當然，村民們不知道，村委會對食堂的撥款比例卻是逐年減少的。到了1998年，撥款比例下降到了10%。這10%的撥款，還經(jīng)常無法按時到位，有時還會被村委會賴帳不給。這時的“瓷器飯店”，雖然對外還宣稱是“公立食堂”，但實際上已經(jīng)跟自負盈虧的私營飯店相差無幾了。

    這期間，村委會也覺得1分錢的飯費實在是低得可笑，于是也給上調(diào)了幾次。1998年，飯費調(diào)到了2元。但是，這時的飯菜檔次也提高了很多，物價也漲了很多，每頓飯的成本已經(jīng)漲到了5元至20元，飯費加上餐具費收入仍然不足以收回成本。食堂沒辦法，只好采購了一些中高檔餐具，以便提高“餐具費”收入，用于彌補飯菜的虧損。此外，食堂還引進了南非鮑、澳洲龍蝦、神戶牛肉等高檔菜，這些菜可以在2元飯費之外單獨定價，賣到上百元，既可以滿足高端顧客的需求，也可以增加一些收入。

    （四)四個難題

    2000年，村委會的會計奉命對食堂進行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了幾個問題，匯報給了村長。

    第一個問題：隨著物價的上漲和食譜的更新，每頓飯的成本已經(jīng)漲到了10至30元。但是，按村委會的定價，飯費仍然只能收2元錢。即使加上餐具費和少量高檔菜的收入，食堂仍然是虧損的。照這樣下去，食堂就會倒閉。如果食堂倒閉了，村民們沒處吃飯，就會來找村委會算帳。如何避免食堂倒閉？

    第二個問題：隨著村民的餐飲需求的增長，食堂的工作量比以前增加了好幾倍。但是，食堂的職工編制沒有增加。因此，食堂現(xiàn)有職工不得不長期、常態(tài)超負荷工作。他們每天凌晨3點就要上班，晚上23點才能下班。遇到吃夜宵吃到后半夜的顧客，他們只能強打精神，加班奉陪。增加了的這部分工作量，不是靠增加人員來完成的，而是靠現(xiàn)有職工無償加班、放棄節(jié)假日、犧牲個人。權益來完成的。食堂職工對此有意見，如何平息？

    第三個問題：在這二十多年中，餐飲行業(yè)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F(xiàn)代餐飲已經(jīng)變成了一門高技術含量的行業(yè)。一個人要想當廚師、服務員，先要以高分考入大學，讀5年本科，其中大部分人又讀了3年碩士，廚師長、廚師、領班等職位甚至只錄用博士。新職工在正式工作前，要經(jīng)過漫長、艱苦、低薪的見習期和輪轉(zhuǎn)期，從摘菜、刷碗、拖地、端盤子做起。正式步入工作崗位后，終生都要進修、學習、鉆研，緊追餐飲行業(yè)前沿，才能勝任工作、保住飯碗。顧客對飯菜的口味、色澤、形態(tài)、火候、營養(yǎng)、衛(wèi)生、充饑能力、刀工精度、數(shù)量精度等方面以及配套服務的要求非常高，食堂職工必須遵循復雜而嚴格的技術標準，精工細作，精心服務；一旦出現(xiàn)疏漏，就可能被告上法庭、定罪判刑。因此，食堂職工的工作難度、工作量、心理壓力和從業(yè)風險都比較大。食堂職工的付出顯著超過了其他大部分職業(yè)，但是，食堂職工的工資標準卻并不高。食堂職工對此有意見，如何平息？

    第四個問題：村民們繳納了沉重的稅賦，卻不能享受“1分錢吃飽”的福利待遇，每頓飯除了要花2元飯費以外，還要花幾元、幾十元的餐具費。如果想吃鮑魚、龍蝦，還要花成百上千元。因此村民們紛紛抱怨“吃飯貴”。食堂的職工、灶位、桌位、餐具等資源都比較緊張。在高峰時段，前來吃飯的村民甚至會找不到桌位，上菜速度也會變慢。因此村民們紛紛抱怨“吃飯難”。如果村民們發(fā)現(xiàn)“吃飯貴”和“吃飯難”是由村委會縮減食堂撥款引起的，就會責怪村委會。如何避免村民們發(fā)現(xiàn)？

    村長聽完這四個問題，一言不發(fā)，只顧瞇著眼睛抽煙。會計不敢多嘴，也只是一言不發(fā)地看著村長。等到一袋煙抽完了，村長才轉(zhuǎn)過頭來，問會計：“你說，食堂的職工是人還是神？”會計弄不清村長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好老老實實地回答道：“當……當然是人，不是神。怎么啦？”村長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好！只要他們是人，不是神，就好辦了。”

    村長顯然已經(jīng)有了一個好辦法！

（五)一箭四雕

    第二天下午，被村長派去食堂查賬的會計興沖沖地跑回來，向村長報告：“查到了！我查到了！”

    村長說：“別著急，坐下慢慢說�！�

    會計坐下，喘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我仔細審查了食堂的餐具帳目，終于發(fā)現(xiàn)，他們在采購鮑魚的時候收取了供應商的1000元回扣。其中500元用于購買消毒柜，100元用于維修灶具，100元用于更換燈泡、水龍頭；給幾名干部和廚師長每人發(fā)了30元的獎金；最后給廚師和服務員補發(fā)了上月拖欠的工資，每人5至10元不等。”

    聽完匯報，村長狡黠地笑了：“好啊！我就知道，他們是人，不是神！”

    會計不明白，就問村長：“您這是什么意思？”

    村長說：“他們不是神仙，所以他們不可能憑空變出米面肉菜、水電煤氣、桌椅碗筷。如果沒有撥款，他們就只能靠歪門邪道來維持食堂運轉(zhuǎn)。他們不是神仙，所以他們?nèi)滩蛔〖部嗲遑�、高付出、低回報，他們會自己設法用歪門邪道來彌補收入�！�

    會計訕訕地問：“那，咱們村里是不是要嚴查一下，剎剎他們的歪門邪道？”

    村長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我就是要讓他們搞歪門邪道！”

    會計納悶了，問村長：“為什么？”

    村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虧你跟了我這么多年，怎么還是不開竅��？你昨天說的四個問題，第一是食堂入不敷出，第二是職工又苦又累，第三是職工收入微薄，第四是村民吃飯貴、吃飯難。你說，這四個問題的原因是什么？”

    會計不假思索地答道：“這個我知道！食堂入不敷出是因為村里給食堂的撥款少，又不允許食堂漲價；食堂職工又苦又累是因為村里給食堂的編制太少，食堂又沒錢雇臨時工；食堂職工收入微薄是因為村里給食堂定的工資標準太低；村民吃飯貴，是因為村里給食堂撥款少，食堂只能向村民收錢，村民跟以前的‘1分錢吃飽’比較，覺得現(xiàn)在吃飯貴；村民吃飯難，是因為村里給食堂的撥款和編制少，食堂建設和人員不足�！�

    村長說：“不錯，你這個會計還算沒白當。那你說，這四個問題，歸根結(jié)底是誰的責任？”

    會計張口剛想說，又給咽回去了。

    村長厲聲問道：“你說，是誰的責任？”

    會計誠惶誠恐地看著村長，結(jié)結(jié)巴巴地答道：“是、是、是村委會的責任……”

    村長冷笑了兩聲，干笑了兩聲，又大笑了兩聲，最后和顏悅色地對會計說：“你答對了。但是，我要讓全村人都相信，這是食堂職工的責任！”

    會計納悶地問：“怎么讓他們相信呢？”

    村長說：“就是要讓食堂搞歪門邪道！村委會表面上要打擊回扣，但實際上要縱容甚至鼓勵食堂從供應商手里拿回扣！”

    村長接著講道：“回扣可是個好東西。第一，回扣給食堂提供了資金來源，彌補了飯費價格過低和撥款不足造成的虧損，維持了食堂運轉(zhuǎn)，掩蓋了村里撥款不足的事實。第二，回扣可以用來給職工發(fā)工資獎金，安撫職工隊伍，讓他們忘記辛苦勞累，甘心做牛做馬，賣命加班勞動。第三，按照村民們的一般觀念，“回扣”肯定是非正義的。村民們一聽說食堂收了回扣，肯定會非常痛恨食堂，于是就把眼光全都盯在食堂職工身上，向他們發(fā)泄怨恨，就不會找咱們村委會的麻煩了；同時，村委會隔三差五地假裝打擊一下回扣，還會贏得村民的擁護和愛戴。這樣，你昨天所說的四個問題就全都解決了，村委會還不用花一分錢！”

    會計的嘴巴張得老大，半天才回過神來，贊嘆道：“村長，您真是太高明了！這是一箭四雕��！”

    （六)發(fā)動村民斗食堂

    晴空萬里，陽光明媚。瓷器村辦公大樓的第44層，4444房間，正在召開“瓷器村宣傳工作動員大會”。會議由村長親自主持，廣播站站長、板報組組長、標語隊隊長、治保會主任等人參加了會議。

    村長指示，在今后針對食堂的宣傳報道中，要掌握幾個“混淆”。

    第一，要混淆“被動避害”和“主動趨利”。食堂如果沒有供應商回扣、高檔餐具的餐具費、高檔飯菜的飯費等收入，只靠撥款和2元飯費，根本不可能維持運轉(zhuǎn)。食堂的廚師、服務員如果不向顧客推薦高檔餐具和高檔飯菜，就拿不到工資，久之則被辭退。食堂不可能坐等倒閉，職工不可能坐等辭退，因此他們主要是在執(zhí)行政策、被動避害、維持生計。但必須通過宣傳教育，讓村民們認為他們是在主動趨利、利用專業(yè)技術進行斂財致富，以激發(fā)村民們對他們的仇恨。

    第二，要混淆“合理收入”和“暴利收入”。從行業(yè)技術含量、難度、風險、工作量、付出代價等方面來衡量，食堂職工的合理收入水平應在1000元左右，但現(xiàn)在大多數(shù)職工即使加上回扣工資也只能拿到600元。必須通過宣傳教育，抹殺這個行業(yè)的特殊性，用低學歷、低技術、低難度、低風險、低勞動強度的職業(yè)的低微收入水平與之做比較，充分利用村民們“患不均”的心理，讓村民們認為食堂職工拿600元就是暴利，以激發(fā)村民們對食堂職工的仇恨。

    第三，要混淆“府敗領導”和“普通職工”。在食堂里，確實有些領導，依靠回扣拿到了每月數(shù)千元的暴利收入，但這部分人的比例在1%以下。實際上，99%的普通職工拿著偏低的工資，卻在加班加點、受苦受累、犧牲奉獻。必須通過宣傳教育，讓村民們認為，所有食堂職工都依靠回扣拿到了暴利收入，都富得流油，都有八套房、十輛車、一百個小老婆，以激發(fā)村民們對他們的仇恨。

    第四，要混淆“正當?shù)母邇r賬單”和“不正當?shù)母邇r賬單”。有些高檔飯菜本來就應該是高價，但在宣傳報道時，必須淡化飯菜本身的檔次和價值，而要強調(diào)賬單上的高額數(shù)字，讓村民們認為食堂在宰人，以激發(fā)村民們對食堂的仇恨。

    村長最后總結(jié)道：“食堂職工都是普通人，必然會帶有普通人的各種缺點。你們要細心挖掘，將小事擴大化，將個案普遍化，將雞毛蒜皮上綱上線，讓村民們認為食堂職工都是十惡不赦的大貪屋犯、大殺人犯、大瀆職犯。顧客與食堂發(fā)生糾紛時，你們要大篇幅報道顧客的聲音，尤其要用濃墨重彩渲染顧客多么悲慘、痛苦、無助，同時，要少報道或者不報道食堂的聲音，不給食堂任何辯解的機會。要搶在事實查清之前，先行認定食堂職工一定有罪，先行認定顧客一定有冤。要通過“一言堂”式的報道，把食堂徹底批倒、斗臭。等到食堂的負面形象樹立起來之后，他們的正當做法也會被懷疑為營私牟利，他們的好心好意也會被懷疑為驢肝肺，村民們將再也聽不進他們的澄清辯解，他們一張嘴就會被村民們視為狡辯，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加班加點、吃苦受累、犧牲奉獻更是會被完全忽略。村民們會認為，“吃飯貴”“吃飯難”是食堂職工造成的！” 從此以后，揭批食堂和食堂職工的新聞報道就沒有停歇過，每隔一兩年還會掀起一次高潮。

    （七)兩千元的饅頭

    2008年的某一天，村民張三到食堂吃饅頭，咬了一口，就抱怨道：“一點味都沒有！來個水煮魚！”服務員端上水煮魚，張三吃了一口，又說道：“太辣了，沒法吃！拿菜譜來！”服務員拿來菜譜，張三點了一只1200元的龍蝦和一瓶1000元的茅臺。酒足飯飽之后，張三叫服務員結(jié)帳。服務員拿來賬單，一共是2235元。張三跳了起來：“什么？這么貴？你們想錢想瘋了？”

    第二天，瓷器村村頭的黑板報上登出了一條新聞，標題用醒目的特大號黑體字寫道：“吃個饅頭竟花2200元”。正文里說：“村民張某，來到食堂，僅僅是想吃個饅頭。最后結(jié)帳的時候，他卻要面對2200多元的天價賬單！當張某質(zhì)詢食堂收費的時候，食堂經(jīng)理竟然理直氣壯地說，收費合理，計費無誤！”看了這條新聞之后，村民們都氣憤無比，異口同聲地指責食堂黑心宰人。

    （八)吃飯餓死

    2009年的一天，村民李四在食堂里吃飯，吃著吃著，忽然想起了前幾天跟鄰居因宅基地打架的事。他越想越氣，竟然氣得心臟病發(fā)作，倒地身亡。李四的老婆孩子、三姑六舅、街坊鄰居聽說李四死在了食堂，趕忙扛著鋤頭鍬鎬，跑到食堂，讓食堂賠錢。他們說：“在你們食堂吃飯時死了，所以就是被你們給活活餓死的！是你們沒有盡到救饑扶餓的義務！”

    瓷器村板報組在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采訪了李四的家屬，連夜趕寫了一篇催人淚下的板報文章。文章說：“李某，一個身板硬朗的漢子，談笑風生地走著進了食堂，一個小時后，卻身軀冰冷地蒙著白被單，被抬了出來。他只是想來吃一碗白米飯，他的老婆孩子還在家里等著他。他的兒子明天就要滿6周歲了，李某早就答應兒子，要在家里陪他過6周歲生日，要送給他一本漫畫書作禮物。然而，誰能想到，僅僅一頓飯的功夫，父親與兒子，陰陽兩隔。剛買來的漫畫書還在李某的衣兜里，還帶著他的體溫，但他再也不能親手送給兒子了。他還有個12歲的女兒，正在上小學。李某是家里唯一的勞動力，他死后，誰來負擔女兒的學費？恐怕女兒只能輟學，去城里打工，用她那雙稚嫩的小手去賺錢養(yǎng)家……”最后，文章義正詞嚴地說道：“食堂，本來是救饑扶餓的神圣殿堂，現(xiàn)在卻變成了要命的鬼門關，把顧客活活餓死。廚師的道德何在？服務員的良心何在？嗚呼哀哉！呀買代！”

    板報發(fā)表幾個小時后，黑板周圍的墻面上就寫滿了村民們義憤填膺的跟帖。村民們說：“把廚師捆起來，也讓他活活餓死！”“把服務員千刀萬剮，以告慰冤死的顧客！”“所謂食堂，就是榨干你的錢再把你活活餓死的地方！”
  （九)天價蘆筍

    2010年初，村廣播站的記者小劉為了搜集新聞素材，開始調(diào)查食堂飯菜的原料價格。終于，在一個偏僻的深山林區(qū)，他發(fā)現(xiàn)農(nóng)民出售鮮蘆筍的價格只要0.1元一斤，而一盤燒蘆筍在瓷器村食堂里卻要賣到10元。他敏感地意識到，這可能是個絕好的新聞素材！經(jīng)過調(diào)查，他發(fā)現(xiàn)，農(nóng)民以0.1元的價格把蘆筍出售給本村蔬菜商，蔬菜商以0.2元的價格出售給鄉(xiāng)蔬菜站，蔬菜站以0.4元的價格出售給蔬菜商貿(mào)公司，蔬菜商貿(mào)公司以0.8元的價格發(fā)往各地的蔬菜商貿(mào)公司；食堂本地的商貿(mào)公司以0.8元的價格購進后，以1.6元的價格出售給蔬菜批發(fā)站，蔬菜批發(fā)站以3.2元的價格出售給食堂；食堂制作燒蘆筍這道菜時，還用到了肉和蘑菇，除去肉和蘑菇之后，蘆筍折合6.4元。

    看著這些數(shù)據(jù)，小劉有些失望，因為每個環(huán)節(jié)的毛利率都是50%，食堂環(huán)節(jié)并不比其他環(huán)節(jié)的利潤更大。而且，食堂還提供了高技術含量的烹飪和配套服務，燒蘆筍的利潤還要用于補貼廉價飯菜的虧損。小劉又了解到，一個蔬菜推銷員，收入相當于一個博士學歷的廚師的幾倍、十幾倍，這也從側(cè)面說明了，食堂應該不是獲利最多的環(huán)節(jié)。最后他還發(fā)現(xiàn)，食堂大多數(shù)飯菜的加價率沒有蘆筍這么高，蘆筍只是少數(shù)特例。小劉不禁發(fā)起愁來，這稿子該怎么寫呢？廣播站站長聽了小劉的匯報之后，哈哈大笑：“這很容易寫嘛！來，我教你�！�

    幾天以后，題為《天價蘆筍，百倍利潤》的文章在村廣播站播出了：“一斤蘆筍的出廠價只要1角錢，但食堂賣給村民的價格卻是100角！蘆筍的價格暴漲了100倍！這天價的蘆筍，簡直比黃金還要暴利，比販毒還要暴利��！看到如此確鑿的鐵證，我們終于知道‘吃飯貴’的原因是什么了！食堂本是公益機構(gòu)，應以‘救饑扶餓’為天職，但如今卻成了廚師、服務員、洗菜工們斂財致富的暴利機構(gòu)，吃飯焉能不貴！”

    這正義的聲音，從村廣播站的大喇叭里播出來，傳到瓷器村的家家戶戶。村民們聽到這“百倍利潤”的蘆筍，氣得肺都要炸了，恨不能立刻把食堂砸了，把廚師、服務員、洗菜工們碎尸萬段。

    （十)女工喝水330公斤

    2011年，為了讓村民們“明白消費”，村委會規(guī)定，食堂必須給顧客打印“收費明細”，要細到每種原料、每項服務。比如說，洗菜所用的水，不能直接攤到菜價中，而必須單獨列在“水費”一欄中。菠菜、油菜等綠葉蔬菜，按村委會規(guī)定，需要多次浸泡清洗，以便除去農(nóng)藥、化肥，因此用的水比較多，平均每盤菜要用5升水。

    村里有個女工，在食堂吃了一個月的飯，每天都要點兩盤炒菠菜，因此每天都會用10升左右的洗菜水。再加上炒菜做飯過程中用到的水，每天的“收費明細”上總共會列出11升水。一個月下來，就是330升。

    村板報組的組長聽說了這件事，趕忙責令板報員小張寫一篇文章，報道一下。

    小張犯了難，對組長說：“每天用11升水，其中10升是洗菜的 ，很正常的嘛，有什么可報道的？”

    組長啟發(fā)道：“洗菜用10升水很正常，但如果喝10升水呢？還正常嗎？每天總共11升水，聽起來不多，但一個月的加起來就是330升，就是330公斤！聽起來多不多？一個女工的肚子里能裝下330公斤水嗎？”

    小張聽完之后，豁然開朗，趕忙跑回去奮筆疾書。不多時，一篇義正詞嚴、文采飛揚的文章誕生了。村頭板報刊載了這篇文章，標題叫做《女工在食堂“被喝水”330公斤》。文章寫道：某女工，僅僅是想吃一盤炒菠菜，但在最后結(jié)帳但時候，卻看到收費明細清單上赫然寫著“自來水330公斤”！一個女工的肚子里能裝下330公斤自來水嗎？食堂的亂收費已經(jīng)到了不顧常識、不知廉恥的地步！

    正巧，村里的“老大媽合唱團”正在村頭排練紅歌。團長張大媽看到板報標題后，都沒看正文，就把嘴一撇，評論道：“不用問，肯定是食堂亂收費！”旁邊的李大媽、劉大媽、趙大媽、王大媽紛紛附和：“對！肯定是亂收費！”

    孫大爺、錢大爺遛早，路過板報墻，看了板報之后，用拐棍指著食堂方向，氣呼呼地說道：“食堂太不象話了！人怎么能喝下330公斤自來水？拿我們當傻子呢？我們的眼光可是雪亮的！”

    （十一)結(jié)局

    村委會的大樓依然矗立著，村干部的生活依然滋潤著。村民們依然自費掏錢吃飯，怨氣沖天。食堂職工依然加班加點、累死累活、忍氣挨罵。廚藝比較好的廚師，大都辭職改行，或者去別的村子當廚師了。年輕人看到食堂里的工作狀況和廚師的社會地位，也都不愿意學廚師專業(yè)。食堂里剩下的職工，因為待遇差、身體疲勞、心情憋悶，工作積極性也不高。因此，食堂的服務水平越來越差，飯菜越來越難吃。由于工作太繁忙、太勞累，后廚和前堂都經(jīng)常出錯，比如把鹽當成白糖、把醋當成醬油、把菜上錯桌、給顧客算錯賬。村民們當然因此更加痛恨食堂的廚師和服務員們。

    村長的兒子在阿麥瑞克村讀書畢業(yè)了，把戶口留在了阿麥瑞克村。村長和媳婦帶著金銀細軟，投奔兒子去了。跟村長有關系的人，諸如村長的小舅子、表弟、外甥，村長老婆的“相好的”，以及村長老婆的“相好的”的“相好的”，都在村里的歷次“民心工程”中發(fā)了大財，蓋起了別墅，開上了豪車。

    村民們依然覺得“吃飯難”“吃飯貴”。每次覺得心里堵得慌的時候，就跑到村頭的板報墻前面，虔誠地拜讀每天晚上準時更新的板報。讀完板報，頓時覺得瓷器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村子，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村民。當然，村民們依然不能忘記那個可恨的食堂。在茶余飯后，村民們經(jīng)常會罵上幾句：“他娘的！砸爛這個黑心食堂！打死這群黑心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