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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yī)討論:用工業(yè)皮革下腳料熬膠 記者暗訪假阿膠作坊

近年來,一塊小小的琥珀色膠塊風靡大江南北,江浙人用它熬膏,廣東人用它煲湯,北京人干脆用黃酒、黑芝麻和核做成“固元膏”……這塊小小的膠著實“火”了!它就是阿膠

  作為眾所周知的補血滋補保健品,阿膠近年來備受女性追捧,市場火爆的同時,其背后的造假亂相也不斷遭媒體曝光。

  在食品問題廣受關注的今天,假阿膠是否有所收斂?記者的暗訪給出了否定答案。

  4月份,食品添加劑問題頻出時,本報推出了“食殤”系列報道。而最近食品造假事件又漸浮水面。本報今起推出“摻假食品系列報道”,

  揭開與女性生活息息相關的作假食品黑名單。 ——編者

  皮資源緊張困擾阿膠產業(yè)

  阿膠面臨“無皮窘境”

  隨著養(yǎng)生市場的興起,滋補養(yǎng)顏的阿膠需求迅速增長。如今的阿膠產業(yè)生機勃勃,又魚龍混雜,這個產業(yè)也呈現(xiàn)出繁華而混亂的局面。

  吃姚明吃的阿膠

  若不是2010年偶然在雜志上多瞥了那一眼,耿荷也未必會把阿膠當做每日必需品。當時她正值產后,由于調養(yǎng)得不好,奶水很少,而女兒喝不慣奶粉,一喝就大便干燥。

  那本雜志說,姚明到了NBA后,常常在賽場上出現(xiàn)體能透支,導致了投籃命中率下降,大夫專門給姚明配制了“阿膠營養(yǎng)餐”。張柏芝、小S等演藝界的人,產后也吃阿膠養(yǎng)身子。她咨詢了醫(yī)院產科大夫,得到的答復是試著吃吃吧。她一下就買了兩箱阿膠片。

  近年來,隨著中醫(yī)養(yǎng)生文化的全面復興,滋補中藥市場日趨火爆。阿膠市場更是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出現(xiàn)“一膠難求”的盛況。不斷上漲的消費需求與原料供應不足之間的矛盾也日漸凸顯。

  10年前,市場對阿膠的需求很少,價格也低。但從2007年以來,我國的阿膠市場每年以35%的速度增長,也一直處于缺貨狀態(tài)。

  這也導致阿膠的“身價”大漲。家住棋盤小區(qū)的宋女士原本打算買一盒阿膠送朋友,到了商場才發(fā)現(xiàn),一盒500克裝的阿膠價格竟高達780元!拔矣浀萌ツ暌簿腿俣鄩K錢一斤!

  事實上,原材料資源緊張的矛盾近幾年一直困擾著阿膠產業(yè)。一方面阿膠生產量大增,一方面阿膠原材料驢皮供應量大減,以每年20%的速度下降,驢皮資源緊張已成定局,這也為皮上作假埋下伏筆。

  哪來這么多“阿膠”

  在淘寶網搜索“阿膠”,會出現(xiàn)5萬多個搜索結果。這其中賣得多的,一個月能出4000盒阿膠片。

  記者對一月能賣出4000盒阿膠的商家提出質疑:供貨的阿膠集團自身都缺貨,哪有這么多“阿膠”賣?何況,250克裝的阿膠,僅售二十幾元。

  當被問到價格與市場上的“東阿阿膠”的差距為何如此大時,這位賣家表示“東阿阿膠”的名牌效應抬高了價格,而他賣的是自有品牌,“性價比高”。諸如此類的網店,在淘寶比比皆是。

  對于濟南的實體店,記者也有同樣的疑問。5月15日,記者調查了濟南部分超市和藥房后發(fā)現(xiàn),阿膠塊或含阿膠的保健品、食品價格相差甚遠。

  位于英雄山路20號的山東保健品批發(fā)市場,整個市場內約有10家保健品店在出售阿膠。記者發(fā)現(xiàn)除了“東阿阿膠”和“福牌”的價格較高,要750元/500克。其他如“景致”、“詠芝堂”的阿膠250克的價格在35到60元間不等。

這種低價能買到好阿膠嗎?隨后,記者采訪了福膠集團有關技術人員。他給記者算了一筆賬——— 正宗阿膠的生產周期最少要兩個月,生產工序有30多個環(huán)節(jié),而驢皮的進價要35-40元/公斤,每3公斤驢皮才出1公斤阿膠,也就是說,正宗阿膠僅驢皮原料成本每公斤就需要110多元,而上文中熱賣的成品阿膠每公斤卻只有20多元,不及驢皮原料成本的五分之一。市場上的低價阿膠究竟是怎么來的,確實是個問題。

  “阿膠之鄉(xiāng)”探訪背后游戲規(guī)則

  用下腳料熬膠 貼上防偽外銷

  山東省東阿縣,“中國阿膠之鄉(xiāng)”。

  這里有大大小小的阿膠產品生產企業(yè)七八十家。利益面前,一些小型阿膠加工廠倉促上馬,假阿膠開始萌芽!斑@里邊的利潤大著呢。”東阿商人語氣里略顯驕傲,他們或在當地辦廠加工,或向陽谷、河南等地直接進便宜的半成品,冒充東阿的品牌出售。這里是阿膠的最大批發(fā)市場。但即使在這里,阿膠的標價依然高得嚇人。從南邊郊區(qū)的銅城工業(yè)園到縣城中心的阿膠街,善于經營的商人們在這條阿膠路上已賺得盆滿缽滿。

  汽車站買到了假阿膠

  5月17日中午13:30,記者來到東阿縣。剛從汽車站走出來,就在站前發(fā)現(xiàn)一家阿膠專賣店。

  女老板稱,貨架上擺放待售的都是東阿阿膠集團生產的東阿牌阿膠,250克包裝的每盒售價500元。記者表示想買一些價格便宜的阿膠,老板娘的神情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仔細打量了記者一番后,她才從貨架下面的儲存柜里拿出兩盒其他品牌的阿膠!斑@種阿膠250克包裝售價100元!崩习迥镎f,這種阿膠是當地的小廠生產的,“品質不比東阿集團生產的阿膠差,只是沒打廣告,所以便宜。”記者表示價格差別太大怕買到假貨,她指著包裝盒上的激光防偽標簽說,“有防偽標簽你怕啥?都是東阿出產的,一樣的東西!边@種便宜阿膠,生產地址欄標注著銅城工業(yè)園。

位“黑出租”司機聽說記者要去買便宜的阿膠,當即推薦了陳集鄉(xiāng)駐地和銅城工業(yè)園等幾處小作坊比較集中的地點。

  當記者詢問是否認識這些小廠家時,他臉色變了,“你們不是來采訪的記者吧?”得到否定回答后,他舒了口氣說,當地很多小作坊都是違法經營的,非常怕曝光。

  13:50,記者到達銅城工業(yè)園所在的銅城路,司機開著車駛進了路北面的宋樓村。在村子里,路過幾個院墻高筑、鐵門緊閉的小院子時,司機告訴記者,“里面都是做阿膠和阿膠口服液的,價格便宜!

  誰在做見不得光的買賣

  宋樓村人跡稀少,貫穿村子東西的路上,有一位老大爺在乘涼。70多歲的老人說,村里有許多家生產阿膠的小作坊,“大部分都是做的見不得光的買賣!辈皇鞘烊祟I著來根本進不去,記者詢問這些阿膠質量如何,這位老人說,“連頭驢都沒有,你說他咋生產阿膠?”

  在老人的指點下,記者發(fā)現(xiàn)了幾家生產阿膠的小作坊,但大門都緊鎖,里面養(yǎng)著狗。透過鐵門,記者看到院子里四處堆放的垃圾和生銹的小鍋爐,一間小屋里正冒著煙。聽到狗叫,一個高個男子走到鐵門前,記者告訴他是來買阿膠的,他詢問記者怎么知道這里賣阿膠的,記者表示是當地朋友介紹來的,男子高聲說,“快走開,這里不賣阿膠!”

  連續(xù)幾次吃到閉門羹后,記者終于在宋樓村發(fā)現(xiàn)了一家開著廠門的阿膠生產作坊,在廠門的正上方有一個居高臨下的攝像頭,正監(jiān)視著進進出出的人。

  門衛(wèi)室里并沒人看管,記者順利走進了廠門,廠內的空地上擺放著大量玻璃瓶裝的口服液,一位40多歲的女工正在裝箱,一些瓶體破損的口服液混在其中,引來了很多蒼蠅。

  看到有人來了,女工急忙放下手里的活攔住去路,跑進倉庫叫來一位中年男子。該男子說,他們廠不產阿膠,讓記者趕快離開。記者告訴他,自己長期為公司在銅城路附近的一家阿膠作坊采購禮品,所以很清楚宋樓村哪里賣阿膠,來這也是為買到更便宜的阿膠。

劣質阿膠浸泡半小時后,呈現(xiàn)出大量白色絮狀物及顆粒狀雜質。 趙曉明 攝

  未溶于水的劣質阿膠塊可以將塑料瓶牢牢黏在墻上。 趙曉明 攝

  15元一盒的“阿膠”

  隨后,男子將記者請進辦公室。屋里擺著很多阿膠制品的包裝盒以及盒裝阿膠糖。

  記者表示要購買大量的阿膠以及阿膠口服液,并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公司名片”,這名男子仔細查看名片后,才抱歉地說:“剛才不敢多說,怕你是記者!

  男子掏出名片,公司名為“阿膠保健品有限公司”。男子姓,是公司的營銷經理,他邊說邊拿出公司的海報及阿膠成品。

  姜經理說,他們生產的阿膠250克包裝每盒15元,口服液每盒6支裝只售10元,購買量大還能優(yōu)惠。

  記者發(fā)現(xiàn),這種阿膠的包裝盒,與長途車站售價100元的阿膠,以及濟南保健品市場出售的35元的阿膠包裝很相似,只是包裝盒右上角的品牌稍有不同。

  打開包裝,產品為一種琥珀色的塊狀物。記者問這些阿膠里具體是什么成分,姜先生說,“只要吃不出毛病來就行!庇浾叻Q擔心客戶吃了以后會有危險,姜先生直接拿起一塊咬了一口說,“放心,吃不死人,有問題你可以找我。”

  當詢問這種包裝是否有防偽標簽時,姜經理一下掏出數十個標簽,“都是全套的,你要多少就貼多少,免費的。”他還說,如果送禮用還能提供精美的禮盒套裝。

  按照查閱的《藥典》規(guī)定,阿膠必須用驢皮制成。而在廠區(qū)內,記者并沒發(fā)現(xiàn)養(yǎng)驢,姜經理大笑起來,“這么低的價格,我說用了驢皮誰會相信!

  隨后,記者來到了這家廠的原料倉庫。仔細查看后,原來用的是狗皮,在這些整張皮子下,隱藏著的也是多種皮料,包括皮革的下腳料。因為價格便宜,又有防偽標簽,所以產品銷路一直很好。

  這種出廠價只有10多塊錢的“阿膠”,到了市場上價格就翻了幾番賣到八九十元。姜經理說,像他們這種規(guī)模的小廠,當地有幾十家。他們廠做了兩年多,已經在泰安等地擁有了代理商,而且銷量不錯!皾衔疫@個牌子也有”。

經水泡后竟能將水瓶牢牢黏在墻上

  是阿膠還是強力膠?

  “阿膠之鄉(xiāng)”帶回的“阿膠”質量究竟如何呢?山東東阿阿膠股份有限公司提供給記者一份《阿膠真?zhèn)伪鎰e手冊》。記者通過“看、聞、摔、熬”的方法對其進行了檢驗。

  一般的正品阿膠,整個膠塊比較光潔、光滑,斷面比較整潔、平滑。而記者帶回來的“阿膠”,表面凹凸不平有很多氣孔,用手觸摸可以感覺到很多突起的顆粒。顏色上來看,正品阿膠的膠光透如琥珀色,用手電照著看非常漂亮、像血紅色的。但從宋樓村帶回來的“阿膠”是不透明的咖啡色,即使強光手電的光束也無法透過。

  用鼻子聞,可以明顯地聞到一種膠制品的煳味,這與正品阿膠特殊的膠香味不同,用嘴哈一下氣,這樣的“阿膠”煳味更加明顯。

  與正品阿膠手掰即斷,斷面光亮不同,這塊“阿膠”質硬而不脆,很難折斷,用力將其摔碎后,斷面不光亮呈黑色。

  按照《阿膠真?zhèn)伪鎰e手冊》所寫,將正品阿膠放入玻璃杯中,加入沸水攪拌溶化后,放置1-2分鐘,膠液澄清,無沉淀,無異味,無浮油星,具有淡淡的膠香味。

  然而,當記者將宋樓村的“阿膠”放入沸水半小時后,這塊“阿膠”才漸漸融化,最后得到的是一杯渾濁的“大雜燴”,黏在杯子底的是一層深色膠狀物,用筷子用力攪拌這種物質也無法溶于水中。

  清水則變成了咖啡色,其中夾雜著大量白色的絮狀物,以及顆粒狀的雜質。漂在最上方的是一層乳白色的油花和氣泡。隨著水蒸氣飄出杯子的是一股刺鼻的焦煳味。

  最后將杯中的液體倒出后,未溶于水的“阿膠”緊緊地黏在杯子底部,記者用力將其掰下并取出后,發(fā)現(xiàn)這塊“阿膠”黏性十足,竟能將礦泉水瓶牢牢地黏在墻上。

  濟南曾發(fā)現(xiàn)過假阿膠

  去年5月初,藥監(jiān)部門就曾接到市民投訴,反映濟南某保健品市場有幾家店鋪可能在賣假冒的阿膠。經過摸底調查,抽檢了兩批打著“東阿阿膠”品牌的可疑產品。

濟南市藥品檢驗所專家在接到委托后,對這批阿膠進行科學檢測。該所宋所長描述的感覺跟記者體驗到的很相似:“打成碎末后,聞到的是一股肉類腐敗后的味道。”

  當時,藥檢所檢測報告顯示,這批阿膠的總灰分嚴重超標,《藥典》規(guī)定應不高于1%,而這批阿膠達到了4.3%。藥檢專家解釋:“總灰分指的是將阿膠充分燃燒后剩下的殘留物,檢測指標證明,這批阿膠顯然不是按規(guī)定用鮮驢皮熬制的,里面加了不該加的東西!

  結果出來后,藥監(jiān)局工作人員和東阿阿膠廠家取得了聯(lián)系。廠家反饋的信息顯示,這批假阿膠很可能是用生產皮鞋、皮具時殘留的皮革熬制而成。

  據東阿阿膠廠家負責人說,前幾年,他們曾和廣東省監(jiān)管部門一起追查過假阿膠。當時,在一次大型展覽會上查處并沒收一批假阿膠,樣本檢測鑒定,這批阿膠是由舊皮帶、皮鞋等皮革,與其他成分一起經高溫加工制成。

  在原產地東阿,一些造假者干脆露天架起大鐵鍋,使用加工皮鞋、皮包時殘留下來的邊角料作為熬膠原材料。

  吃含革阿膠可能致癌

  談起與假阿膠的遭遇,愛吃補品的王穎至今心有余悸。

  今年年初,她吃阿膠吃得頭痛,甚至還吐了,但是大大咧咧的她還是沒多想。前兩天,她再次吃阿膠吃得嘔吐。她的朋友知道后,做了一個實驗:把看似干凈的阿膠,倒在水杯中,杯中立刻出現(xiàn)了很多沉淀物,王穎這下才明白自己吃到假阿膠了。她苦笑著告訴記者:“現(xiàn)在,面對超市里滿架子的阿膠,我是一眼也不看了。”

  中國農業(yè)大學食品學院研究中心教授段長清說,王穎的例子不是個別現(xiàn)象。雖然假阿膠吃不死人,但這些劣質勾兌的原料會帶來很多健康問題。

  他說,工業(yè)皮革一般都經過化學原料的處理,直接用工業(yè)皮革熬膠,食用者等于把這些皮革所含的有毒物質吃下了肚子。這些皮革中都含偶氮苯類物質,在動物試驗中已經被證實可致癌。雖然吃了含革的阿膠不會立刻產生不良反應,但是它會在人體內慢慢累積,產生長期毒害,這點也已得到了國內外科學界的公認。

假阿膠緣何屢禁不止

  背后有條利益鏈

  2002年4月14日晚,像往常一樣,金圓康藥業(yè)總經理鄭濤浩在家中收看中央電視臺的《焦點訪談》。但當晚播出的《馬皮上有文章》卻讓他蒙了:有阿膠用馬皮當驢皮造假!

  鄭濤浩回憶說,這是當時最著名的假阿膠事件。此后,工商、質檢部門每年都會查出假阿膠,但為何造假還是“前赴后繼、連綿不絕”呢?他說,有三個原因導致假阿膠泛濫。

  追逐利潤。鄭濤浩說,阿膠最主要的成本來自驢皮,制假者為了降低成本,于是就拼命減少其含量。正宗阿膠僅驢皮原料成本每公斤就需要110多元,而用狗皮下腳料的成本價格每公斤才七八元錢。相差十幾倍的原料成本空間所帶來的“黑金”誘惑,導致阿膠經銷商紛紛鋌而走險!耙晃皇煜さ臉I(yè)內朋友告訴我說,普通的阿膠片,90%都是假的”。

  消費者對阿膠的認知度不高,F(xiàn)在不少人以吃阿膠為“養(yǎng)生時尚”,但卻不會分辨阿膠的商標、口感,有些人即使有頭痛等不舒服的感覺,也很難和阿膠聯(lián)系起來,這些都給不法者留下了空子。根據省工商局的統(tǒng)計,這三年關于阿膠的消費投訴不多,但查獲的販假案卻很多,就是出于這個原因。

  相關法規(guī)不健全,制假者有恃無恐。據了解,阿膠集團每年拿出1000萬元資金用于打假,然而還是很難,那些廠“換個地方,接著干”。

  另外還有媒體報道,有經銷商公開稱“這東西又吃不死人,不就是阿膠嘛”。鄭濤浩認為,我們的工藝、原料、標簽標準并沒跟上阿膠行業(yè)的發(fā)展,懲罰機制也不健全,這是導致假阿膠泛濫的重要原因。

  針對這個問題,記者從商務部市場運行調節(jié)司副司長徐加愛那里了解到,目前,有關部門正在加大對阿膠經銷、流通的管理力度。

  而福膠集團總經理楊福安認為,作為食品以及保健品的阿膠,目前還沒國家標準,食品里面含有多少阿膠,也是由企業(yè)自己說了算。建立標準是真正斬斷“阿膠造假利益鏈”的關鍵。


記者:陳劍峰 孫昊 孫正真

來源:都市女報

-----------以后也不敢吃阿膠了,太下人了
-----------道德缺失了,還有什么不能做,還有什么不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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